新春走基层丨一碗乌米饭,一份非遗传承的情怀,成就了畲家美食

曾经,在蕉城区七都镇北山村,经友人介绍,笔者在该村的广场上见到了省级畲族乌饭非遗传承人吴立强。当时,他正和合作人及徒弟4人,在为次日要举行的“舌尖健康.杜绝浪费·美丽庭院”健康中国行动——2020家庭健康主题推进活动宁德行启动活动作忙碌的准备。在广场现场,笔者看到吴立强亲力亲为,看不出他已是耄耋之年。今天,又见到了他。

畲汉情深 传承乌饭

吴立强,是柘荣县退休教师,于1995年提前退休后,举家迁移到蕉城区,开起了畲族乌饭加工坊。一位退休老师怎么就立足蕉城做起畲族乌饭来呢?吴立强与笔者聊起了他的故事:1962年,20岁的吴立强师范毕业后分配到柘荣县竹岭村小学任教。在这个偏远的畲汉混居村落,身为生产队队长的陈石富对“文化人”吴立强格外尊重与照顾。在那个粮食紧缺的年代,生产队在给各家各户分地瓜粉时,最后一份便是分给非生产队社员的吴立强一家人。还有一件事让吴立强终身难忘的是,一次,他女儿不小心摔伤了手,学过祖传跌打损伤等医术的陈石富听说后,立马给吴立强女儿脱臼的手接骨复位,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又上山采草药,还在村里借来鸡蛋做药引,看到其女儿把煎好的药服下后才放心离开。很快,吴立强女儿的手伤就痊愈了。1964年的一天,陈石富与吴立强两人在村里的土地庙结拜为异姓兄弟。

吴立强能结缘畲族乌饭,关键人物还是陈石富的亲家兰德福。兰德福的祖先兰朝龙是远近闻名的“畲族乌饭王”,经历五代人后,传承到兰德福手里。畲家好客,每年“三月三”都有制作畲族乌饭馈赠亲友的习俗。有一次,陈石富把兰德福送的畲族乌饭拿些给金兰兄弟吴立强,就这样,吴立强笫一次“邂逅”了畲族乌饭。吴立强介绍说,自尝到了又黑又香的畲族乌饭后,他与陈石富同时对畲族乌饭的制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一起向兰德福学了畲族乌饭制法。吴立强说,畲族乌饭的制作流程易掌握,但要掌握其中的诀窍并不容易,至少需跟师傅学上一年时间才行。因为,这其中的规律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不断变化调整的。

在长年的畲族乌饭制作过程中,吴立强总结出了“黑、亮、晶、香”的精加工标准, 要达到这四大标准,就必须严格把好制作程序关。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根据气温精确配置畲族乌饭原料比例。因此,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气温下,乌稔树叶与糯米的投料比例也是不一样的。那么,要达到这“黑、亮、晶、香”这四大标准,就全“看”那把跟随了他五十多年的温度计了。

立足蕉城 做强乌饭

1995年,吴立强带着他们制作的50斤畲族乌饭来到蕉城,把它送到各个酒楼,免费让客人品尝。没想到,这又黑又香的小食品,一下子得到了许多食客们的称赞。这让吴立强下定决心,准备举家迁移蕉城定居。1997年,吴立强带着2300元本钱从柘荣来到了蕉城,在市区南门兜郑厝弄的小巷里开起了畲族乌饭加工坊。本以为这下子可以把畲族乌饭做大做强了,可是事与愿违。因为当时的蕉城百姓很少有人知道畲族乌饭,所以摆在市场上卖的畲族乌饭无人问津。吴立强说,在蕉城经营畲族乌饭开始的那些年是很波折艰辛的。由于当时本钱少,只办了卫生许可证,后来工商局找上门来了,还给吴立强扣上了一顶帽子:你这个柘荣人,来宁德生产假黑米,坑害宁德人民。吴立强立马拿出《畲族风俗志》给他们看,并说明该志是国家民委编写的。之后,吴立强顺利办理了工商营业执照。

直至2003年,经一位朋友介绍,吴立强终于有机会带着他的畲族畲族乌饭参加福州市笫四届美食节。在三天参展后的评选中,吴立强参展的畲族乌饭获得了最高奖——“十佳品牌”荣誉称号。那次榕城美食节,让吴立强的信心增倍,之后他陆续带着畲族乌饭参加各种展销会,为畲族乌饭赢得了声誉。不仅酒楼销售火爆,各地的经销商也纷至沓来,这与原来的门可罗雀相比,作坊里生产的畲族乌饭开始供不应求。而此时经过无数次的反复试验,吴立强终于用上了电动磨具来撵磨原料。就这样他们解放了生产力,不用再像以往那样起早贪黑地干了。

时任宁德市副市长的郑民生,在一次展销会上推荐了吴立强的畲族乌饭,把它作为旅游美食推向太姥山景区。那次展销会后,吴立强便带着他的畲族乌饭来到了风景秀丽的福鼎太姥山旅游风景区。当时,正是国庆节假期,生意火爆极了,畲族乌饭还没有蒸熟,食客们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待着。他们五六个人一起做,都供不应求,这对吴立强来说真是一件新鲜事。在太姥山,为方便旅游点供应,吴立强将畲族乌饭放在量身定做的草包里销售。这个设计让景区的旅客们眼前为之一亮,销售量猛增,为吴立强他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到了2006年,吴立强生产畲家乌饭正式被列为福建省旅游开发产品,并注册了“中闽山哈乌饭”的商标。

好事多磨。吴立强的畲族乌饭在一旅游点销售时,正好碰上了食品卫生监督所来检查,要求进行毒理实验检测,看看有没有副作用。难道这千年的传统美食还有毒不成?吴立强深思着!畲族乌饭是用山上采摘的乌稔树的叶子泡制而成的,那这种树叶所含的成分到底怎样?是否对人体有副作用?至今从来没有人检测过。宁德市食品卫生监督所工作人员的话再次提醒了吴立强,旅游美食也只是一个销售标签,必须有一份科学的数据才能成为老百姓放心的美食。一个星期后,省疾控中心的检测报告终于出来了,乌米确定无毒阴性,不仅含有人体所需的各种微量元素,还含有叶酸、氨基丁酸等营养成分,对人体特别有益。吴立强喜出望外,又为畲族乌饭注册了取名为“青精饭”的第二个商标。这之后,吴立强又分别注册了“目连孝母饭”“吴立强乌饭”等商标。

声誉满满 成就乌饭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专家英格博格会见畲族乌饭非遗传承人吴立强

至今,吴立强的畲族乌饭在全国景点连销店还有:雁荡山、杭州、苏州虎丘、西塘古镇、奉化溪口、湖北神农架、无锡太湖元头渚、白水洋等16家。太姥山畲族乌饭展示销售店成立十八年来,为宣传闽东畲族文化和千年美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来自新加坡、美国及国内的众多游客纷纷带回千年美食畲族乌饭,联合国教科文专家学者两次考察太姥山,都前往畲族乌饭店品尝乌饭,并与吴立强他们合影留念。

为社会作奉献,吴立强也是走在前头的。多年来,为传承发展畲族乌饭,吴立强培训授徒38人;从事生产,采集原料,制作草包,共解决了100多人的就业问题;为农民增收400多万元,使50多户农民脱了贫,起到了扶贫作用;为社会作出贡献,年产值达到300多万元;为福鼎、古田的“二月二”“三月三”等民俗活动赞助7700个草包畲族乌饭、1300斤畲族乌饭。2014至2016年分别给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的38名学生作假期畲族乌饭文化知识讲座,传承弘扬畲族乌饭这一千年美食历史文化。

▲海上丝绸之路全国非遗大展国家文化部非遗司陈通司长会见畲族乌饭非遗传承人吴立强

▲海峡两岸非物质文化遗产论坛 金门县政府许志忠秘书长与吴立强捂手

2006年5月,吴立强受省商业委员会的派遣,代表福建(唯一)入选参加在杭州举行的“中华老字号精品博览会”。从这之后,他分别于2017年12月、2018年5月、2019年4月、2019年10月参加了在泉州举行的“海上丝绸之路国际非遗大展”,文化部非遗司司长陈通会见了吴立强并与他合影留念;在北京民族文化宫参加“全国民族餐饮委员会成立大会”,他是福建省唯一的一位全国委员;代表福建参加在广西大化举行的“全国少数民族特色美食大联展”;参加在成都举行的“全国饮食类非遗保护成都大会”,并荣获“全国示范单位奖”(全国获奖30家,福建2家,宁德蕉城1家)。2017年在台湾金门参加海峡两岸非遗论坛活动;2018年参加福建非遗妈祖闽台文化交流活动。

吴立强五十多年的辛勤耕耘换来了累累硕果,从2003年荣获“福州市第四届美食节十佳品牌”荣誉称号到2020年评为“宁德市非遗文化传人先进个人”,吴立强连获全国至地方给予的8个奖项。

如今,吴立强与陈石富一起开办的福建省宁德市蕉城区金涵立强畲族乌饭经营部生产的畲族乌饭已走向国内外,声誉越来越好。在2020年央视心连心艺术团进宁德站的8月9日南岸分会场活动现场,央视主持人李思思采访了吴立强团队,并向大众推介畲族乌饭——“好吃”!

▲央视主持人李思思向大众推介畲族乌饭——“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