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者也丨曾伟: 黑白诗集

黑/白/诗/集

我的常识想象和那些异想

都是游戏和娱乐

我开始反复的搬离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妄想储藏在一个安全的屋子

——曾伟

【 向往的世界 】


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

绝对的公平


我的手

一只生长在左边

一只生长在右边


我的眼睛

一只在左边

一只在右边


我的爱意只局限在某些人和某些时候

那些都是诚恳的事情

我且无法改变的本能的永远无法做到的公平


而浮于此之上的一切的事物

所寄希望的公平

的确是不切实际的奢望


柳树的花絮飞划过

大地开始回暖的时候

也是另一个世界走向冰冷的季节


我活着参加了我敬爱的朋友的葬礼

手捧鲜花

等待枯萎后

离场


那些假想会发生在

每一个人身上的相同事件

在精神上永远无法逾越

一个人的独自痛苦和欢乐

【 流动思索 】


我们总是会不经意

且轻易的

把一些事情和情绪储藏于我们的心里

这些事情和情绪有欢快的、舒适的

也有悲伤的和充满愤怒及恐惧的


无论你本能的如何排斥和取舍

那些事物和情绪已经像岩土里水和矿一样

渐变成自我整体的一部分


我们要么需要重新认识自己

要么努力回到过去

这两个都是很困难做到的

我不认为我们天生是罪恶的


人类的整体时空跨度和某一个生命的形态

实际没有必然关系

甚至关系可以忽略不计


犹如命运的周期和每一天的生活

不会有直观和隐含的任何关系

我们后天的应机生存

为自己塑造了无数的习惯陷阱


生命快速进入不纯粹

各个方面和领域思想的不纯粹

为此人类有塑造了很多以此为目地的放矢生态

宗教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组合看似十分的严谨

但是又和我们每一个人的生命轨迹毫无关系


而且我不认为生命是有轨迹的

它应该是接近散状的孤立的点

不恰当于类似星空的独立

与是否共同构成宇宙概念


我表示深深的怀疑

那个基于“即刻”“瞬间”“刹那间”的哲学思考

更接近我所感知的世界和命运


但我也依然能感知到这离真相依旧极其遥远

【 爬进了一个正常的世界里 】


下雨了

雷像在长长深深的铜管里被搅动

滚卷

轰隆隆

扫开屋瓦上一大片的碎叶干枝

猫往常是从石板路滑进巷子里

这次却冷静的在巷口左右探看


屋子里的光线

骤然被窗外的雨幕截开

很宁静的微光

溢出每件东西的质感

人开始钻进瓷花瓶的反光里


有些落寞

一场狂欢被拉闸

一对情侣在湖岸酝酿

被化解了正上升的情愫

导演站在一旁

愣住了

有很多人

不假思索的讨厌雨


我已养成了去感受雨的习惯

他的杂风斜雨如落沙

他的大地沉寂

河水丰满


所有的颜色加上一层昏昏暗暗

近似渲染

又明朗

雨把我的过去冲涮了一遍

记忆被使力触碰


柔软的门和门房里的被遗忘的一切

我躺进角落里

找一个不喧嚣的地方

享受孤独感

和专注于雨里的一切重来

有的东西是可以的重来

有的东西

却很难

当然

只是难

并不是他未重来


这是下午的雨阳光和我

一同躲进了屋檐

等雨停

礼让使脆弱的灵魂

生来自卑

你爱慕一位少女却是万物的女神


一个从卑微里爬出暗洞

只是路过阳光的少年

没有人为他安排任何角色


又爬进了一个正常的世界里

【傍晚的海风 】


大海的水浪一层一层压在沙滩上

傍晚的光有点忧郁

像鱼的眼睛


沙滩上冲上了一条肥实的鱼

它的身体正在腐烂

鱼船驶进积石海湾

一位女士骑车来到码头

独自张望后

又独自折返


不像旅客

也不像恋人


海风从海底拔起

像一张被拉上岸的网


空气里浓郁的海的腥味和海水的黏稠

那是它和山里的乡村唯独不一样的地方

我伫立在海岸上犹如我从未来过一样


很小的时候

大哥从桥上赤裸纵身跳下河里

自在逍遥的潜水游爬

我一人站在桥上

只能感受到傍晚河水溅起的浪花

送上的凉意噗在我的脸上

【 生计和旅行】


人的清静在嘈杂的细缝里寻得

空白是内心最喧闹的境遇


我们不得不承认

注视繁杂琐碎的事情时

生命失去了力量


下午很快会过去

溪流很快的流淌

虫鸣是一条短距离的弹簧


石桥上的提前设置好的扩音喇叭叫卖声

声音在慢慢嘶哑

直至无声


一些纯度很好的鲜艳的色彩

短促集中在某个地点

又很快散开在黑色的空间

他代表了很多的事物规律


犹如人的心情信心和

对某个姑娘的热爱

地球是活动的

在一块白布和一块黑布上

来回转动

【 把思想搬离进安全的屋子】


我的皮囊是一个黄色的气球

用力填满思想

使其鼓起来轮廓饱满

又时刻担心他会炸裂

无法逾越恐惧的边缘


我的思想背对着我

转过来是他与我的肉体重合

我尽力保全

勿使其回转

始终保持正反的对立

我的瞳孔颜色是深紫色

树木种下去

开满了硕大的鲜花

一朵像绣球

一朵像木棉

一条粉色的蛇

在树下乘凉


我无意侵入这个陌生的空间

墙的角落里长出会攀爬的黑色玫瑰

一个个光的气泡浮现在云朵下

地球行驶无比缓慢

远处看

我像站在大地上


我的常识想象和那些异想

都是游戏和娱乐

我开始反复的搬离自己的身体和灵魂

妄图储藏在一个安全的屋子

来源:随喜文化 曾伟

编辑:周邦在